你才不烦人呢 你可爱死了

谁自由来去

[羡澄]飞鸣而过我(3)

OOC.


6.邀约

  柳氏门生这时候就机敏了。见魔物已除,一个个又窜了出来。

  “魏公子,久仰大名啊!”

  柳大师兄谄媚地上前作揖。

  魏无羡看了他一眼,略显凌乱的发丝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银色。

  “我记得你们。”他看向柳大,“你们宗主我倒是见过几次,是个驼背老头是不是?”

  “我们宗主才五十,不算什么老头……”柳大陪着笑嘟囔。

  他又说,“三个月后金鳞台的清谈会,请柬送到你们宗主手上了么?”

  “清,清谈会?!”柳大面露惊讶,“这,这大概……”

  清谈会又是什么?江澄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神仙东西,心中已有万千疑问,更不能理解柳氏门生的惊讶来自何处。

  “若,若是有幸能够……”柳大似乎在斟酌着措辞,支支吾吾半晌,魏无羡道,“看样子是还没送到了,多半是弟子们办事不利给耽误了。无妨,这两日再给你们宗主补一份,届时务必出席啊。”他笑笑,甚至还伸手拍了拍柳大因激动而颤抖的手臂。

  “是,是!”

  魏无羡不再说什么,也没再看这些人一眼,转身离开巷口。江澄看见他没走两步,身形晃了晃,大概是踩到了那魔物融化的黏液。他站定片刻,随即足尖一点,消失在这幽暗的巷子里,莫名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
  “清谈会是什么?你们看起来很惊讶?”他终于问出口。

  “百家清谈盛会,三年一次,议大事用的,通常是几大宗门轮着来办。”柳大搓着手心,“咱们可从来没去过那地方啊,别说去参会,就连大门口都没进去过。也压根没有资格拿到请柬,怎么这次……”

  “师兄,这可是清谈会啊!是金鳞台啊!管那么多干什么,既然那魏公子说咱们能去,那就肯定能去啊!”柳二倒是很兴奋,抓着他大师兄的胳膊就开始规划三月后的线路。

  他沉思,再低头时手中的纸人不知何时化成了灰,想必是已经失去了效用,便自行化为了齑粉飘散在空中。而那枚小小的银铃却还在他手里,在月光下莹莹地闪着光。

  “你们说的那位魏公子,是什么人?”

  人群忽然安静下来,柳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“你见过他这么多次,不知道他是谁?”

  他摇摇头。

  柳大道,“魏公子是云梦江氏的首席大弟子,是江宗主的义子,世家公子榜上一顶一的人物,说起来,听说前些日子夜猎,又是他拔得头筹……”

  江氏……他抚摸指尖那枚圆滚滚的小铃铛,那魏公子救他三次,难道是因为他的姓氏给了他什么奇妙的熟悉感?方才铃响,那魏公子就出现,更让人不得不思考这其间的联系。

  而每次那魏公子对他确实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,对于他来说,救一个两个人,大概就和救小猫小狗一样顺手。这样想似乎又能理解了。他确认。

  至于这枚银铃,似乎还是要问问他。

  他颠了颠分量,将银铃仔细收起。要是找不到失主,那就拿去当了换钱,一两抵八顿。

 

7.水道

  距离清谈会还有三个月。江澄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介凡夫俗子,究竟能在这修仙道中做些什么。好在柳二虽然鲁莽,倒也关照师兄弟。见他丝毫没有根基,便随手扔给他一本《清静经》。

  “真正舞刀弄剑的你干不了,符箓现在又不能碰,不如修修心,脑袋通了万事都通。”

  柳二看起来大大咧咧,没想到说起话来也不是毫无道理。

  他收了书,回到房里翻看。他只给小公子抄过些先生教授的四书五经和坊间流传的话本。虽说认得几个字,但这种满篇天地日月清清浊浊静静动动的东西,明明每个字都能读懂,但连在一起就是看不明白。

  “修道就是这样的,修道都不成如何修仙?”柳大竟也这样说,“你就读着,哪天读懂了再教你东西。”

  这摆明就是拿本书打发他了。索性他也不在意,反正有吃有穿,读不读得懂,学不学得到东西也没什么要紧。

  于是他就捧着本《清静经》读了三个月。期间跟着柳氏弟子们回宗门,也没见到那魏公子说的驼背老头。但听说云梦真送了份请柬来,老头高兴得三日没合眼。说难得出去见见世面,大家都要去长长见识。于是全宗门上下足足三十人高兴得五日没合眼。

  出发前一晚,他又摸出了那枚银铃,用红线系好,轻轻晃了晃。

   “……”响声没有,只有一股鸡血的腥味。

 

 

  虽说清谈会日期并不算临近,但柳氏宗门离金鳞台太远,考虑到舟车劳顿,他们提前半个月就着急忙慌地启程了。他骑着匹老马勉强跟在队伍后头,马蹄扬起尘土,他坐在马上晃晃悠悠地读书,只觉得,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成了仙道门生,倒也新奇。

  七日后,他们换行水路,沿江而下。

  他不曾到过江南,也没见过真正的平原是什么样子。穿过三峡顺江水而下,两岸的山脉就越平缓,在流水的冲击下岸边形成大片滩涂良田,江面也愈发开阔,再湍急的江水到中下游也变成了平缓的水波。

  “这里是什么地方了?”

  小师弟和衣睡在他身旁,听到他问,便揉了揉眼睛坐起来,“大概到云梦地界了。”

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小师弟指着码头的挑夫,“你听他的口音,凶不凶?”

  俩挑夫大概在争吵货物归属,吵得脸红脖子粗,嗓门大得十里八乡都能听见。他点点头,“凶。”

  “凶就对了,我娘就是云梦人,骂人也这么凶。”

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随着他们的船缓缓驶入镇子,烟火气也弥漫起来。他扒着舷窗,街边的吆喝声、洗衣声、孩童嬉闹声,在他听来都无比悦耳。他在大院里时,除了扫帚沙沙声,鸟鸣声,又或者是假山上拇指细的“瀑布”流水声,全是静寂,那里的一切事物,都如同破陋屋子里的姨娘一样,只能随年岁过去一点一点消磨生命,哪里有这些活生生的东西有趣。

  

  “大,大师兄!能不能,能不能慢点啊!!!”

  岸上一名紫衣少年驮着两大包背囊,气喘吁吁地在码头上嚷,“我,我真走不动了……”

  说完,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,用袖口擦额头上的汗。

  卖藕带的大婶笑着递给他一捧莲子,“赶紧的,待会儿你大师兄又该骂你了!”

  果然,话音刚落,那大师兄就从船舱里探出脑袋,“赶紧给我滚上来!”

  “知道了知道了!来了——这才初几啊,去这么早干什么……”他嘟囔着起身,把两个大包裹往肩上一扛,拖着不情不愿的步子登上船去。

  江澄看那船上的人眼熟,但距离太远又看不真切,只好坐回船舱里,浸在悠悠的日光里小憩。

  可还没等他眼皮闭得稳当,就被船身突然的剧烈晃动磕破了脑袋。

  “嘶……”

  “啊,怎么回事?”小师弟也被震得清醒过来,“怎么这么晃!”

  “不知道。”他皱眉看向舷窗外。显然不只他们感受到了摇晃,岸上的人群也骚动起来,迅速撤离了岸边。码头刚启航的船只也只能被迫下锚靠岸,他揉了揉眼睛,刚才还平缓的江水不知为何激荡起来,船身晃动得愈发剧烈。

  他双手抓住窗沿,小师弟也艰难地爬过来挤在他身边。

  “发生什么事了啊?”小师弟见这不似寻常动静,声音吓得颤抖起来。

  “我怎么知道。”他撑着身子看向窗外,“宗主他们的船在前面,若有什么事,也未必会波及到我们。”

  可话音未落,船底就传来一声闷响,随即是木板折断咯吱的摩擦声。

  “这,这船会不会沉啊?”小师弟瞪大了双眼,指着地面模板缝隙中迸出的水珠,“我不会游泳啊……”

  “……”他皱眉,认真道,“我也不会。”

 

  不过几个瞬间,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忽然就阴沉下来,江上的风卷起波涛,鱼儿随着跃出水面,又被一条条狠狠砸进翻涌的浪里。

  “啊!你看那艘船……”

  岸上的人群看着江里的动荡吓得惊呼。江心独独那条船,随波剧烈晃荡,几乎被浪卷进江里。

  江澄极力稳住身形,一手抓住小师弟的衣领,另一只手抠住已经被水底的暗流拍打翘起的地板,掌心被木刺划破,鲜血和泥水混在一起,伤口愈发刺痛。

  嘭的一声钝响。

  仿佛是什么东西从水底飞速生长,插入船底,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,一道漆黑的水流裹挟鱼虾的尸体炸开了木板,船体终于承受不住四方拉扯的怪力散架,船舱也瞬间分崩离析。

  他来不及最后再吸一口气,就被黑色的浪拍进了水底。

  怎么又是我?!

  他的眼睛被水压刺激得睁不开,水下的暗流更激烈,不知从何处生发的漩涡将他甩来甩去,无数细碎的石块顺着急流砸在他身上,他护住胸口就护不住头,在后脑处的猛烈撞击下,手上也脱了力,最后眼前陷入一片昏黄的光晕里。

  

  “这次抓住你了!”

  

8.他

  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里姨娘变成了一个温柔的陌生人,不会打他不会骂他,也不会让他干这干那。但也不会在他奄奄一息时为他上药,把凉透的馒头留给他一个。他看不清姨娘的脸,只知道她应该还是温柔漂亮的,梳着出嫁前美丽的发髻,戴着陪嫁的金项圈。

  梦里姨娘对他很温柔,但是并不在意他。她会做饭,熬的排骨汤香气很浓,可是她盛的每一碗都给了大公子。

  他还见到了死去的小公子,只是梦里他和大公子兄弟二人的性格似乎反了过来,活泼的那个变成了大公子,他还是一样的惊才绝艳,一柄青钢剑也舞得很动人。小公子却安静了不少,不会去斗蛐蛐逗鸟,也不会逼着他抄写先生留的作业,或者坊间新进的话本,只是整日跟着大公子练剑,但他似乎依旧禀赋不如,怎么都无法战胜哥哥的惊艳一招。

  “欸,你说我,要不就不练剑了吧。”小公子忧郁地托腮,“反正怎么学也比不过大哥,爹娘喜欢他,连那姨娘也喜欢他,所有人都喜欢他。”

  “……”他不知道怎么安慰,只好画了一只小花狗逗他开心,“家主和夫人没有不喜欢你。”

  “是吗?”小公子抬头,“可他们为什么从来不会夸赞我,连看也不看我一眼。”

  “他们大概……大概分不出那么多心力……”说着他自己都词穷了,父母对子女的爱,难道还能算计着比较吗?难道多了一个孩子,就要处死另一个吗?他只觉得不对,却又全然不明白。

  他没有父母,不知道该怎样和悲伤的小公子感同身受,只能陪着他发呆,盯着窗外高高的院墙到日落。

  梦里他们还是遇上了妖兽。数人高的巨兽大张着指爪,双瞳迸出幽光。

  “你们快走!回去找人来救我们!”大公子朝他们呵道,“留在这里我们都得死!”

  他和小公子都挂了一身彩,慌不择路。

  这次没有那位凌空而来的魏公子。

  但是好在妖兽最后还是被降伏了,听说最后是大公子一剑结果了它。

  他和小公子两个伤员一路吐着血跑回柳氏喊人,来回奔波,本该要走十天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不到七天。

  还好最后姨娘好心地帮他们两个上药。一向身娇肉贵的小公子疼得流汗竟也一言不发,他疑惑地探头看去,原来偷偷在哭呢,泪水湿透了半边枕头。

他为什么哭?

“你为什么哭?”

小公子不说话,不知道是不是疼晕了过去。

“哈哈哈,他爹娘瞧都不来瞧他一眼,他不可得哭死吗。”姨娘的嘴还是一样毒。

  果然,小公子薄薄的肩膀又颤抖起来。

  “唉……”

  姨娘走了,小公子还在呜呜地抽泣,他听见他嘴里嘟囔着什么。

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他也带着浑身的伤,一动就疼,只能伸长脖子够着脑袋凑到他嘴边去听。

  “有什么意思,不如让我死了。”

  他耳边一阵闷响,脑袋开始发晕。

  眼前的景象也扭曲起来,屋子里的地板和横梁开始碎裂,无数白的黄的光影从扭曲晃动的夹缝中渗透进来。他退后两步,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虚幻的梦境之中,这里事物颠倒异常,窗外鸟儿的双脚都长在脑袋上。

  他惊恐地后退,床上小公子翻了个身,伤口的疼痛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。而他的面目陡然变得模糊,时而是姨娘,时而又变成大公子,最后竟然变成了他的脸。

  “!”

  他猛地吸入一口空气。眼前像被什么遮盖又掀开。等他挣脱开桎梏清明了双眼时,眼前是带着晕轮的太阳。和……他?

  “怎么……又是你啊……”

  他嘴里全是腥咸的味道,鼻腔里湿漉漉的,甚至感觉脑袋也被水填满了。他挣扎着起身,却猛地咳嗽起来。

  这位好心的魏公子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。

  “真是太巧啦。”他笑眯眯地说,“怎么又遇到你了?算着日子,你们是去金鳞台吗?”

  他的话怎么这么多。

  他咳得昏天黑地,耳鸣不断。刚缓过来,就想起那在船上还被他抓着衣领的小师弟。

  “其他人都没事,只是你们的船坏了,可能用不了了。”

  那魏公子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,解释道,“我们也去金鳞台,正好同路去,我和你们宗门说好了,反正那艘小破船上就你们两个,不如坐我的船,”他笑着补充道,“不会翻的。”

  “……”他揉着眉心,“那刚才的又是什么东西?”

  “几只水行渊而已,不足为惧,已经打散了。”

  “那为什么……”

  魏公子似乎刻意打断他,拉着他起身,“你才溺了水,就别想了,他们都在等我们呢,快走吧江澄。”

  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他看着他同样湿漉漉的脸,问。

  “……”他说,“你们宗门不是登记了姓名吗,问问不就知道了。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“怎么,你以为我刻意调查你?”他笑,“你不也知道我的名字,我现在知道了你的名字,算扯平了。”

  他摇摇头,十分真诚,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“……”那魏公子脸上的表情有片刻僵硬,随即又被熟悉的笑意化开,“魏婴,魏无羡。随你怎么叫我。我年长你几岁,要不你叫我一声师兄也行。”

  “师……”他总觉得又不是同门,叫师兄也太怪异了,“那好吧,走了,魏无羡。”

  魏无羡笑了笑,跟上他,“咱们好歹见过几次,过命的交情,不必如此生疏啊……”

  生疏?他皱眉,直觉和这魏无羡太过亲近才是有难了。

 

9.金鳞台

  好在小师弟也无大碍,外伤都没见一点。他更觉得奇怪,这几次凶险中,那些凶兽魔物似乎都是冲他而来。可他一个凡人,连运气都不会,又怎么可能变成那些东西的目标?

  魏无羡看他翻着书,却明显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样子,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成天想什么呢,有这想七想八的工夫,不如好好睡一觉,你看你眼睛里都是血丝。”

  “你没事盯着我干什么。”他合上书,舷窗外江面逐渐开阔,夕阳里江水又恢复了温和的样子。可他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浓。

 魏无羡叹口气,“最近各地灵脉不稳,四处灵气波动异常,那些修为低的魔物灵怪就蠢蠢欲动,妄图突破灵气结界流窜人间。你遇到的那几次,恐怕就是灵气动荡时出现的意外。”他解释道,“你没有灵根,本不应该受到影响,但也正因为最近天地间的灵气循环过于紊乱,那些以灵气为食以修炼的精怪的灵识也变得紊乱……但是否真是如此,谁也不知道。”他顿了顿,“这次清谈会,要说的就是这件事。”

  他仔细消化这段信息,问道,“那灵气究竟是哪里来的,为什么会有东西可以以灵气为食进而去而害人?”

  魏无羡道,“就像你看的这些书里写的那样,从前天地相接,天界与人界也相接,人界通往天界的通道并未断开,那时人界灵气充沛,人与神没什么两样。但后来颛顼帝撑开天地,断了天地的连接,人界就只剩下残余的灵气,充盈在大地灵脉里,是以绝地天通。但人界的灵气是有限的,修仙者可以运化灵力修炼自身灵力,那些有灵根的东西修练久了就能成精怪,人尚且能控制自身欲望,精怪又不行,自然会为了摄取灵气修炼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
  “那修炼究竟能做什么?难道运化灵气修了仙就能长生不死么?”

  魏无羡似乎也有一瞬迷茫,“长生不死……修仙只要修不成仙,就是人。人都是会死的……”

  “是啊。”他想起因为断腿而死的小公子,“既然人该死就会死,修仙之人也无法挽回,那修仙有什么用?”

  “……”魏无羡的面色忽然难看起来,“是啊,没用。”他站起身,顺着他的目光,望向窗外东去的江水,又抬手摸摸他的脑袋,起身跃出了船舱。

 

 

  魏无羡的船很快,不过三日,他就发现了周围地形的变化。

  “前面那里,”魏无羡指给他看,“那里就是金鳞台。”

  他眯着眼,看见日光下一座金光闪闪的……宫殿?

  “丑不拉几的品味。”魏无羡评价。

  码头上有人早早准备着迎接,他又指着为首那个,“那个你见过的,金子轩,不是什么好人,不要和他说话。”他似乎想到什么,又顿了顿,“偶尔说两句也可以。”

  “……”我和你也不想说话。

 下船后魏无羡还拉着他要去和师兄弟们说说话。

  “放开我,我不认识你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师兄弟。”他推拒。

  魏无羡却笑眯眯地哄他,“你我有缘相识一场,自然要把我的好兄弟们也介绍给你认识啊,以后回……”

  “回什么回,我师兄在找我了!”

  魏无羡好像完全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下和他拉拉扯扯,还不忘给金子轩震惊的眼神一个得意的挑衅。

  “?”他有毛病?

  金子轩不想看他发疯,转身就走。

  那些穿金戴金的金氏弟子跟在后边,码头挤了一群人,吵嚷间魏无羡的动作忽然停住。

  “?”他皱眉,“你没事了就放开我啊!”

  魏无羡的神色怪异,目光不知道在看人群哪处。

  “你看什么啊,放开。”

  魏无羡反而握住他的手臂更紧了些,“看到一个,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。”

  Tbc.


评论(36)

热度(208)

  1.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