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羡澄】满河星(上)
be避雷!
填脑洞
他的虾须羡×瞎子家具澄
随缘更 我太难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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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边的风摧枯拉朽般呼啸而过,即使是在门里,似乎都能看见那能砸得人脸生疼的豆大雨滴,和阴沉得不能再阴沉的天空。
金凌愣在蒲团上,半晌才开口,“舅舅……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,一动不动看着一向骄傲的三毒圣手一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样子,带着斑驳血污的脸颊边滑下泪来。金凌背对着他,看不见江澄脸上是怎样一副表情,但他颤抖的肩膀却昭示着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如何激荡震动。
“舅舅!”金凌上前去扶住他,再稍稍转身遮住魏无羡呆楞着的影子。“舅舅你怎么样?”
江澄胸口的衣料一片乌黑,襟前的九瓣莲花也被染成了墨色。
“为何灵气如此震动,舅舅到底是怎么了?”金凌压低了声音,江澄却只咳了咳。
“无事。”
他开口还带着泣音,一般是喉咙被弥漫的血气堵着,一半是胸口本不该盛着金丹的那处,实在是疼极了。
他余光里看见蓝忘机安抚似的将魏无羡的手包进掌心里,两人挤在小小的蒲团上靠在一处,连发尾都纠缠着。他就觉得胸口痛得无法自抑。大概是这颗金丹也要离他而去了,竟疼得与当年化丹并无两样。
“舅舅你别骗我,你,你……”金凌急得要哭出来,却看着江澄嘴角溢出的血沫越来越多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江宗主先服下这个护住心脉,莫要再动怒才好。”蓝曦臣从怀里取出颗莹白丹药来,见江澄眉梢又挣扎挑起来,径直递给金凌,“劳烦。”
金凌皱眉看了看自家舅舅,又见那确实是灵药,只轻声道了谢,接过喂江澄服下。
“动怒?我值得动怒?”江澄靠在金凌身上,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直直盯着魏无羡,目光仿佛要把他灼出一个窟窿。
“舅舅……”
金凌按住他正欲活动起身的身子,“别动了。”
江澄也不抵抗,怔怔看了半晌,继而脱力般垂下手去。
“罢了……”
他又转头看向金凌的脸,眉间一点朱砂鲜红如血,眉眼精致既像金子轩,又似江厌离,样貌是极好的,可神情却与他有些像,嘴角抿得紧紧的,眉头也未有丝毫舒展,挤出两弯浅浅褶皱,本该是最天真灵动的眼睛,却偏偏与他一般锐利带刺,一瞪能剜挑下人一块肉来。
“舅舅,怎么了?”金凌被他看得愈发不自在,“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江澄摇摇头,眼前渐渐模糊起来。
他看了魏无羡又看金凌,仿佛怎么也也看不尽似的。魏无羡也注意到他反常的目光来回,不由道,“江澄……”
又换来江澄一记眼刀,“你就不能闭嘴?”
那边魏无羡似乎嘟囔了几句,江澄也像没听见,右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黑色长笛,没等人看清便向魏无羡掷了过去。蓝忘机一挡,笛身与避尘剑柄相撞发出沉闷一声,又落在了蒲团上。
江澄嗤笑一声,终是一言不发。
“陈情?”魏无羡拾起长笛,笛身还带着微热,竟是一点血污也没沾到。
“就还给你了。”江澄道,轻飘飘一句话,仿佛是混着叹息声自胸口吐出来。
前方交杂的几个人影,终是在模模糊糊中再也看不见了。
血腥气,还有泥土气味,雨时溅起的尘埃的味道。
此刻清晰无比。
“温宁?”江澄皱眉,鬼将军胸口飞溅出来的腐肉还溅了一块儿在他脸颊上,他抬手抹去,就听魏无羡怔住,又慢悠悠开口,“你说你这胸口的大洞,该用什么东西堵才好……”
江澄拉着金凌起身,又嘱咐道:“给我长点心,找个角落呆着去。”
金凌撇撇嘴,抱着剑就缩回角落去,江澄身边一空,似乎怔了片刻,才慢慢踱到他身边靠着墙。
封棺后,雨也适时停了。
远处传来一阵犬吠。
“仙子!”金凌精神一振。
黑鬃灵犬飞扑而来,粗壮有力的尾巴拍上江澄的手臂。
魏无羡喊了声蓝湛就没了声音。
外面百名修士将这一方破庙包围起来,不一会,们就被从外面破开了。
“宗主,你没事吧。”江澄被人扶住。
“江宴?”
“宗主,是我。”江宴看江澄一身血污,狼狈不已,想扶他坐下。
江澄摇摇头,“把狗带出去吧,我们也走了。”
“舅舅?”
江澄垂着眼没看他,只是去摸方才搁在一边的三毒。
那边几个蓝家小辈围着魏无羡吵吵嚷嚷,江澄便放心沿着墙蹲下去,双手一寸寸摸着发潮的墙,指缝都夹进了墙灰。
他的三毒就在他面前,只是他看不见。
灵剑哐当一声倒地,江澄也愣住了,伸手去寻。
“宗主?!你……”江宴抓住了他的手臂。金凌见状也忙扶住江澄。
江澄的举动实在奇怪,“舅舅?”
江宴实在不愿狠下心去证实心中那个猜想,可又不得不试。
金凌也愣住了。
江澄对在他面前晃动的手毫无反应。
“舅舅……”
金凌此刻不知是震惊更多还是害怕更多。忽然之间,又有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。
江宴心中就算一万个不敢相信现在也不得不信。
“究竟是什么原因?不是,不是这么多年都没事……怎么……”
“不必再说了。”江澄打断他,也猜到他们做了什么,只是拾起三毒,“走吧,走吧……各人回各人那里去。”
魏无羡不知何时走到金凌身边,刚刚这边的动静他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江澄听到他的声音在身边响起,突然一愣,转头就借着江宴的手向外边走去。
“江澄!”
魏无羡喊住他,“你怎么了?你怎么突然…..”
“突然瞎了?”江澄冷笑。
周围突然安静下来。静到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。
“正如夷陵老祖所见,既然如此,又何必再来羞辱江某。”江澄看不见他,也不想看他了。“再说,夷陵老祖不是早就知道么,现在又来装什么老好人来莫名关心,难不成夷陵老祖要挖出眼睛来替我?”
“我早知道?”魏无羡愣住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江澄猛地抬起头,用那再无光彩的眼睛去“看”他。双唇翕动,片刻却只吐出一句,“你!你当真……”
当真是把从前的云梦双杰忘得一干二净?
“好啊,好一个‘什么时候’,倒是江某唐突了,竟忘了,夷陵老祖早就不是我江家的人了,还记着那些前尘往事做什么。”江澄又是呕出一口血,急得江宴也道,“魏师……魏公子怎么连儿时旧事也不记得了。这样让前江宗主夫妇如何安息。”
记得什么?
这回是魏无羡迷茫了,射日之征,乱葬岗百家讨伐,他都是记得的,可那时江澄的眼睛确实是,“可那时确实是……能看见的……”魏无羡声音颤抖,他的记忆在今日才渐渐显露出那一块缺失,一块似乎致命的缺失。
“连魏公子自己都这样怀疑了,就不必再说了,我家宗主身体不适,告辞。”
说着江宴就搀着江澄往外走。
“等等!”魏无羡拉住江澄的手臂,“等等,这是怎么回事,我不是……”
“您可放手吧,想不起来算了,别膈应人了,该滚哪儿去滚哪儿去不行吗。”
又一名身着江家服饰的门生不知从哪儿窜出来,长发随意束着,脸也看不真切,右手轻轻一挥把他的手挥下去,左手一搂就顺势将江澄搂进怀里。
江宴和金凌被这明显逾矩的举动一惊,正欲开口,就听那人说,“我家师妹的事,你这个外人当然不会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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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魏哥骄傲脸"嘿!"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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